【柱斑】同路(48)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宇智波斑凝视着那枝灼灼盛开的桃花。
脆弱。他想。多么脆弱的存在。
不需要查克拉,只需要用稍微大一点力气,它就会被轻而易举地毁灭在掌心。不,甚至不用碰它,再过一两天。它也会自然枯萎,消散在褐色的泥地里。
但是,此时此刻,它无知无觉,开放得一派欣然恣意。
它仍活着。
“她已经死了。”
“可她现在仍活着。”
这是斑和柱间在祖之国过去的时空里关于是否要救下爱野时产生的分歧,虽然斑最后妥协,但那也是他认为这样一个普通少女,其生死根本无关紧要——但事实证明,恰恰是这个柔弱的巫女,成为了风暴中的那只蝴蝶、命运的转盘中全新的齿轮,她以自己的血肉和灵魂铸下横亘千年的咒术,给了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个看清楚命运的机会。
可以想到,如果柱间没有再那时用出那个现在想来微不足道的忍术,让爱野避开了攒射的羽箭,那么斑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构想,一步步走下去。
他不会在归途中与柱间再遇,而是会直接凭借伊邪纳岐的力量复苏,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木叶的封锁,在那个黑暗的地穴中孤独度过一生;他也许会在生命的暮年里开出轮回眼,选择一个沿袭自己野望的继承者,收集九只尾兽,成为十尾人柱力,开启无限月读,然后在极得意之时被偷袭、将费尽心血得来的力量让给那个被封印在月球上的女人,最后绝望地看向猩红的月亮——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这几乎是完全不同的格局,就算到那时真有什么了不起的救世主拯救了世界,整个世界必然也会因此千疮百孔,付出不胜数的牺牲。以此而论,柱间当时用出的那个土遁堪称救世的遁术,值得被记录在金光闪闪的史册中,让后世万古传颂。
可对于宇智波斑来说,无论何时何地,痛失理想的绝望是相似的。
唯一区别的,是他现在仍然活着。
柱间活着。
木叶也仍然存在。
哪怕最终仍难以避免腐朽的结局,但并不代表存在就失去了意义。何况,活着的人,总有办法去改变结局。
在和暖的阳光中,在千手柱间略带焦虑和紧张的期待眼神里,田岛的长子、宇智波的继承者、宇智波的族长、忍界的修罗、木叶的创始者和木叶的叛忍擎起了那枝开得肆无忌惮的桃花。他隐微地笑了一下,不,那甚至算不上一个笑容,他的眼神依旧沉重,皮肤仍然苍白,但所有的颓唐之气,已然从他的神色中一扫而空。只要看着这个人的眼睛,就晓得,再多的艰难险阻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我们走吧。”宇智波斑说。
终于。
千手柱间双目泪涌。
他就像一个在沙漠中经历了漫天黄沙和幻象的折磨,终于抵达绿洲的旅人,对着阔别已久的清泉流下泪水,但却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仍处在自我厌弃的幻象之中。他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宇智波斑的眼睛,紧握住他的双手、直到两个人都感受到疼痛。
“好。”千手柱间回答道。
千手柱间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步履轻盈了。他十分没有形象地掰着指头,盘算宇智波斑回木叶之后的衣食住行,语意轻松愉悦。
“宇智波的老宅这几年没有人住过,就算临时让人打扫也来不及,你不如先住到我那里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家有很多客房,当然斑最好还是和我同塌而眠嘛!”
“我这些日子学会了做豆皮寿司,还有好些甜点,想一样样做给你吃……我做的非常好吃,连扉间都赞不绝口。”
“柱间。”一直保持沉默的斑突然开口,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回木叶。”
柱间感觉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为什么?!”
“我仍有一些事要去处理。”
既然斑在从前花了那么多精力来走通这条无限月读之路,那么现在他确实还有不少事物留待处理。
“我可以帮你……”
“不,柱间,”宇智波斑凝视遥远所在的一处,“这个东西,我能处理,也只能我来处理。”
斑的语速很慢,语气中隐约带了一丝磨牙吮血的杀意。这份杀意针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斑不想说,柱间也无意深究。不过他仍有一点不死心。
“那……等你处理完了我来接你?”
毕竟宇智波斑在木叶的认知里是死亡状态,他这样贸然进入,很容易被感知忍者察觉从而引起骚乱。于是斑点了点头。
“我怎么知道你处理完毕?是否要确认一些信号?”柱间问道。
“不,”斑唇角牵动,“到时候,你一定会知道的。”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火之国的边界处分开。斑取道东北,而柱间往南进入火之国的中心地带。直到斑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目力所能穷尽之处,柱间才施展起忍足,朝木叶方向飞跃而去。
柱间离开木叶去追逐斑的时候,不过二月中旬,在他的时间流逝观念里面,才过去了几天,但是他们经历过时空漩涡,回来的时间已经和离去时相差甚远,连高山上都开起了桃花,算起来已经到了三月上旬,过去了二十来天。
到了实际由木叶管辖的农庄,正好下午未时时分,柱间停止施用忍足,转为步行。他转过几处田垄,看到一对正在田里耕作的中年夫妇。那对夫妇认出他是火影,颇为敬重地打了招呼。
“火影大人……”男人用莫名好奇的眼神打量这位位高权重的木叶火影,他大概是想把什么话给憋在肚子里,但看到火影和善的样子,一时还是没有忍得住。“您……捕捉到了异兽吗?”
“什么异兽?”千手柱间有点懵,是指尾兽吗?连上斑带过来的九尾,那八只小动物不是早已经被抓了吗?
男人环顾四周,小心翼翼地把声音压低了几个度:
“就是那只身高百丈、眼似铜铃、嘴喷火焰、手持利刃、一刀子可以削掉几百个山头,一眼瞪过去连九尾都乖得和小鸡似的的异兽啊。”男人一边形容,一边手舞足蹈。
提着篮子的农妇看着丈夫这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走上前:
“你瞎说什么,火影大人分明是病了,”她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千手柱间,“不过现在看上去已经大好啦。”
鸡同鸭讲。
直到和这一对夫妇告别,柱间也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临走之前,觉得他是大病初愈的农妇还非把她刚刚采摘的一篮子芹菜连着篮子塞给了他,叮嘱他生病了刚好也得好好休息。
天色还亮,柱间没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使用了一个小型幻术遮挡面容,快速奔回木叶的千手大宅,他得找到扉间,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甫一进门,柱间就感到一股凉飕飕的气息直扑面门,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弟弟阴沉沉的声音:
“大哥,所以,你这一个月不见,是去采芹菜了吗?”
评论(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