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同路（32）
突然忘记，我应该是个小甜文作者啊！
ooc的我已经忘记人设了。
从树叶的缝隙中漏进来的阳光此刻已失去了原本闪烁的金色，徐徐沉淀了暮色的黯淡。倦鸟归巢，猎马带禽归去，远处的木叶边际，三三两两的农户屋顶升起了袅袅炊烟，林间也逐渐陷入了极度的静谧。
宇智波斑的眼中闪过了动摇，大脑抽搐般疼痛。却并非是因为千手柱间的伤势——咬舌，人们往往将它同自尽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只要施救得法，即便是对于普通人，这也不一定是致命的伤势，何况是千手柱间——只不过几次呼吸的时间，他口腔里恐怖的伤口已经停止出血，查克拉自动开始修复——看这样子，不消一刻钟，他就能恢复如初。
真正让他动摇的，是柱间最后露出的那个笑。
柱间用极度的痛苦换来了神志片刻的清明，他那一刻的笑容仍旧是僵硬的，但斑还是从中读出了无限含义：无奈，释然，愧疚……以及请托。
『杀了我』
咬舌只不过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给宇智波斑一点时间，把那个怪物连同他寄居的肉体一同毁灭——他这是要以自己为樊笼，将无法杀死的猛兽沉入深渊。千手柱间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简直太正常不过了，而由宇智波斑亲手将刀刺入他的心脏，是信任，是唯一的选择，也是他们一世命运纠葛恩怨痴缠，最好的归宿。
于是宇智波斑不再犹豫，他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忽视掉不断闪过脑海的、断片似的白色眼睛女人诡艳的笑容，拾起被他们遗落在地面上的苦无，挥下那溢出寒芒的锋刃——
“虽然我没能做到，辉夜大人也没能做到，但我始终坚信，人的意志能够超脱欲*望的限制……哪怕是一千年，一万年，哪怕等到南贺川的水干枯，全新的山峰从祖之国的腹地升起……总有人能够做到。”
虚无缥缈的女声在脑海中回响，那声音如此决绝，如此傲然，又透着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千手柱间的脑袋里面思绪混乱，像是被塞了黏稠的浆糊，恨不得就此沉睡下去。但他还是竭力睁开了双眼——
他发现自己是躺在湖面上，身下是睡莲浅绿的叶子和白色的花，有无数的藤蔓锁住他的手脚想要让他更深地沉入水底——他只要再晚醒来几秒，这些东西就会把他拉入水底。
千手柱间手忙脚乱地甩开那些东西，朝岸边游去。这时，他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那个人从水底下浮起，隔着水面和他对视，仿佛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倒影。但柱间很清楚不是。
“你真的要走吗？如果就此离开，你将一无所有，无论是你所维持的和平，还是你用了毕生想要留在身边的那个人。”
“是。”千手柱间浅浅地笑，“我想要的一切，都只能我自己去追逐，如果我留下来，满脑子都是侵、犯和占有，那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那个人的面孔短暂地扭曲：
“你以为你能够逃出去吗？”
柱间的表情很惬意，他俯视着水底那个虚妄的人影，语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相信我能。不过——”他眨了眨眼睛，天际的尽头隐隐约约传来“柱——间——”的咆哮，“你看，如果我不能也没关系，他一定会帮我结束这一切的。”
千手柱间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沉眠，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想要确认和捕捉周围的信息。却发现自己被捆的严严实实扔在地上，一个人稳稳压制着他的肩膀、腰腹和腿部肌肉，反正是动弹不得。冰凉坚硬的利器紧紧地压在自己的颈部大血管边上，柱间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一动弹那东西就会轻易地送自己去黄泉。
几乎在他醒来的瞬间，压制住他的那个人就发现了。他将本来就已经贴的很紧的刀刃更往下压了半分，鲜红的血渍沿着刀刃边缘渗出来。
“你的名字。”那人的声音很稳很冷，但柱间还是听出来了那话语中隐约透出的一两丝颤抖。
“……千手柱间。”
“我呢？”那个人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手。
“你是斑，是我的天启，我的挚友，我的……”
“闭嘴。”
斑轻轻地哼了一声，用刀割开了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柱间一咕噜坐起来，拍了拍自己发麻的小腿，消沉道：
“斑好过分，明明我才醒……”
“能醒来也不错了，毕竟按你的意思，我就该一刀杀了你。”
柱间讪笑了几声，把这个话头打哈哈混了过去。但是还是忍不住期待脸看过去。
“斑说一句‘欢迎回来’吧……说‘我回来了’也可以啊……”看着斑完全不理睬他的耍花腔，又一脸沮丧地住了嘴。
斑突然回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堵住了他的嘴唇。等柱间反应过来，打算也做点什么的时候，斑又突然松开，他的嗓音在夜色中低靡沉静。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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