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煎鱼

【柱斑】同路(26)

怕被打,所以半夜来一发更新,重度ooc预警,语体教预警……

天已放晴,雨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穿过透明的魂灵,落在平整的房间地面上。宇智波斑坐在窗台上,屈起一膝,一手托腮,另一条腿则闲适地垂下晃荡着。

他瞥了一眼屋外成群离开的四影,隔着一条曲折的回廊和几棵吐露新芽的花木,之前还气息奄奄几乎要断气的水影此刻正站在明显还没有理解状态的风影身旁,疾言厉色地对他说些什么,身旁另外两人也是面色凝重,一副山雨欲来的紧张。

而屋内,千手扉间已经尽量让自己面色平静,但是仍有丝丝缕缕的焦躁从他的眼眉中辐射出来。他几乎就要抓住自己满脸神游天外的兄长的衣领吼叫。

“你要怎么对宇智波那边交代?这毕竟是……这种事绝对不能开先河……”

宇智波斑就撇了撇嘴角——人与人之间的推心置腹就是这么困难,即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现在,连扉间都往这个方向想,一心认定了柱间打算拿他的尸体做人傀儡。却没想到,四影又不是傻子,现在只有风影稍微迟钝一点,没有往这方面想,但经那三个人一点拨,还有什么想不清的?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许诺了千金万金,他又怎么敢把人傀儡的秘术乖乖给木叶?

一边想着,斑的唇畔又浮上了似有若无的笑意。他干脆地跳下了窗台,走到柱间跟前,大剌剌坐在桌子上。

千手柱间当然看不到坐在他跟前的斑,他垂下眼,从御神袍宽大的袖摆里摸出装着点心的油纸包,拆开来往嘴里塞了一块裹满了糖粉的米糕。

“这是村子里新开那家点心店里的点心,味道还不错,要尝尝看吗?”

扉间就冷冷地看着他的兄长,依言拈起了一块小小的点心。

“他们不会把人傀儡的术给我的。”柱间突然说。

扉间一愣——他毕竟对柱间足够熟悉,对于此间的局势也不是不了解,很快,他就理清了柱间话中的意思。

“可是……如果这样,你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

“吓唬吓唬他们啊。”

柱间语调轻松,他提起那四位和他平起平坐的影时的口吻,就像是谈及一朵傍晚时分盛开在南贺川畔的花。

“……立威?”

“不对,”斑用食指轻轻地敲击着自己的小臂,他弯下腰,眼神逐分逐寸地在男人平静坚毅的面孔上逡巡,似要把他每一个细微神情变化映入眼帘。“即使是四影,要全盘否定这个要求,也太下木叶和火影的面子了。所以……”

男人的神色根本就没有变化过。他墨一样漆黑的发落在颊侧,在那片蜜色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阴影,最后消失在御神袍裹得严实的雪白衣领里——虽说嘲笑过好几次柱间的衣品,但斑一贯觉得这一套衣服很适合柱间——就像是朝圣者,肃立于巅峰之上,世人皆只能仰望他,而他足下是巍巍坚冰和皑皑白雪。

“……他们是一定会把普通的傀儡术给我的。”

千手扉间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蹒跚学步的幼儿时期——也只有在那个时候,兄长不合时宜的作为在他眼里才是神秘而不可捉摸的――就像现在,他几乎是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柱间却转开了话题。

“扉间,你觉得,木叶现阶段要获得更好的发展,最成掣肘之势的是什么?”

扉间回答不上来——诚然,他的兄长是开创了这时代的人,但是,木叶这架跌跌撞撞行进在狭小的山道上的、名为木叶的马车,它车轮方向的细微调整、车辕之间的距离都是由千手扉间来设计的,哪怕撞下山崖的一块小石头,扉间都了然于胸。可能够影响木叶的发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身份再怎么变化,我们终究是忍者,不事生产,我们的生存,几乎是永远要受制于大名的辖制——如果木叶足够强,他们别无选择,可当木叶稍有式微之态的时候,此消彼长,他们只要掐断忍者的资金和粮食来源,忍村的周转就会立马陷入困境——”

“所以,傀儡术——”

“我就是这个意思。”柱间安然地说道,“木叶不缺土地,只是缺乏能够从事耕种的人口。我们的确能够凭借自己的影响力招徕愿意在木叶周边定居的普通农民,那毕竟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而砂隐最普通的傀儡术,对于掌控力的要求几乎可不计,只要输入查克拉,一些简单重复的动作它们比人类完成的更好。”

“……那查克拉呢?”扉间忍不住追问,“它对于忍者查克拉的消耗量需求虽然不大,但是持续不断地输入,也……”

斑一手撑着脸颊,说话时带动堆叠起的那一块嗡动,另一手伸出一根指头,蜻蜓点水般掠过柱间的眉眼。

“……可真是敢想啊,柱间。”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他的语意中并无斥责,反而满是纯然的欣赏与赞叹。“居然……”

“……留在木叶的尾兽……是九尾。”柱间说。


扉间愣住了――为他话中的意思。

以九尾近乎源源不断的查克拉作为供给木叶生产的动力,这个想法疯狂大胆得令人咂舌,错非是千手柱间,换一个人说出这话,千手扉间肯定都会觉得那人是疯子。

说到底,也只有他与宇智波斑那个层次的忍者,才会把主意打到九尾身上去——那个宇智波把九尾签成了通灵兽,而他大哥呢,把九尾想成了一个永远不熄灭的火炉——

可扉间也必须承认,这个想法虽然疯狂,但也足够天才。如若能够成功,木叶必将能够一举摆脱大名的钳制。

他不禁奋然地站起身,在室内跺起步来。而他的兄长坐在那儿,不受丝毫影响,一脸温纯地喝抹茶,吃点心。

在场的魂灵则摸了摸自己稍微发着荧光的右眼,露出了个莫可名状的笑。

“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他干脆利落地跳下了窗台。


扉间想了好一会,越想越觉得这想法可行——虽然被生活强压着保持冷静,但他骨子里向来有火一般的热情——他这就要出去好好设计具体的实施方法。

柱间笑着对急于离开的兄弟挥手。而当扉间的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住了。

“大哥。”

“怎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扉间没有回过头。

“什么问题?”

“大哥,我相信你的作为会导致的结果,我也信任你的意图。只是,说实话,你……真的从来没有打过人傀儡的主意吗?”真的把这句话问出来时,扉间发觉自己的声音里,都带上了细细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柱间没有说话,他只是抬眼撩了下自己的兄弟,把唇角的弧度,更加深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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