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煎鱼

【柱斑】英雄

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一发完。

现代au,这是一篇柱斑文,虽然斑没有出场。

这文里面的bug非常多。

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的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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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没有办法……小失误……应该立刻复职才行……”电话里上司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千手柱间歪头夹住听筒,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手指在新买的手机屏幕上滑动。

“那好,”上司仿佛松了一口气,“看来你状况还不错,那我就对上头提交你的复职报告了。”

“嗯?”千手柱间这才如梦初醒,他连忙向他那素来严肃的上司讨饶。“饶了我吧,大筒木先生,您答应我休假一个月的。”

“柱间,我希望你弄清楚。”大筒木羽衣先生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话筒里如紧箍咒般传来,“你是停职在家,而不是带薪休假——最多再一周,你必须回来。”

柱间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才将那休假,不,停职时间延长到了两周——两周,应该是够了,柱间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足够让自己与自个的暗恋对象的关系再进一步……了吧。

“啊啊啊——果然心里毫无底气啊——”明亮的落地镜里,俊朗的青年毫无形象地惨叫,将头埋进软绵绵的兔子抱枕里,让无数爱美女性嫉妒的、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如水墨般肆意流淌在白色的沙发坐垫上。

“叮咚——”那是清脆的门铃声,有访客到。

柱间又神经质般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拖鞋却无果,只能光着脚走到门前。

“您好,您的外卖。”身着蓝色制服的外卖小哥对他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职业微笑。

“好的,谢谢。”

付过钱后,柱间拎着外卖走回客厅,拆开外卖盒子后夹出一个豆皮寿司塞进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柱间就像一个被辣到了的人那样地急匆匆灌下几口外卖的塑料袋里附带的冰茶,茶水入口,那苦涩的味道才稍微把豆皮寿司的甜腻压下去一点。

“果然无论尝试多少次,我都没办法变成一个甜党啊。”千手柱间无奈地叹气,“这样‘共同的饮食爱好’这一条就必须得被划掉了。”

柱间将外卖盒子推到一边,滑动鼠标,删掉了笔电文档上“共同的饮食爱好”。沉吟了一下,继续操作,文档的界面最小化,出现了博客的登录界面。千手柱间轻车熟路地输入账号和密码,敲击enter键——一个ID名为“龙炎放歌”的博客界面就完整地显露。

“ma—da—ra—”

三个音节忽地轻缓地从千手柱间的唇齿间散逸出来。寿司醋令他不快的酸甜阒然换成了心底里一丝丝抽出的甜。

是的,这个博客的主人就是千手柱间的暗恋对象,斑。虽然他从没有见过这个人,听到过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和他交流过。但千手柱间还是很确定,自己已经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一切的起因,是他新换的电话号码。

(二)

换电话号码的来由,大概就是在家养病的千手柱间腻烦了时时刻刻轰炸自己的、来自同事、亲戚、朋友的电话,于是去换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旧号。所谓旧号,就是被原主人所注销又被电话公司回收的号码。

暂别了被自个亲朋好友电话轰炸的千手柱间,又迎来了被其他人的亲朋好友电话,以及各种各样的短讯轰炸的日子—— 一开始,千手柱间感到厌烦,甚至考虑到要不要把这张电话卡扔掉。但不知为何,他捏着那小小的卡片站在垃圾桶旁半天,最终也没有这样做。他甚至还苦中作乐地想道,原主人是怎么在这样冗杂的轰炸中存活下来的。出于职业的本能,他开始试图从这些信息中还原出这个原主人的面貌——但是失败了。

他惊讶地发现,这个叫宇智波斑的二十七岁——这还是拜他上周至少收到了一百条生日祝福短讯才知道的——青年,在不同的人眼中,完全是不同的样子。

有人向他反馈他最近摄影的质量,表达对那些照片的赞美,其中还有一位用长篇累牍的华丽词汇歌颂他可贵的艺术感——千手柱间想,嗯,他大概是个摄影师?

可隔天他就收到了“兰花叶片发黄要怎么办”的咨询——啊,这个人同时是个园艺爱好者吧……大概。

当天夜里他就被一个三更半夜打来的电话惊醒,一个男生,或者说听上去心智没有成年的男性,哭泣着问他bug修复不了怎么办说他他都想去撞墙了——千手柱间竭力忍住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就去撞墙吧”,礼貌地表示他不是本人。

第三天他收到了某个著名的高智商协会发来的邀请入会函。

……

所以说这个“宇智波斑”根本不是一个人吗?千手柱间自暴自弃地想,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多东西?但柱间又克制不住地对这个什么都会的斑心生向往——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住在哪儿?以凶猛的大妖怪作为名字的他会不会也是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不,千手柱间又告诉自己,不会的。斑应当是个黑眼睛黑头发皮肤白皙身材颀长的清秀青年——毕竟,这个国度大部分人都是黑发黑瞳的外貌。清秀,则是柱间的主观臆断。他随手在速写本上用铅笔勾勒出一个青年人的轮廓,左看右看也不满意,于是他撕下那页纸,揉皱后扔进了垃圾桶。

柱间意识到了自己非同寻常的热情——他迫切地、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即使这种行为在某种意义上接近痴 汉。他在大学期间学过侧写。他原本以为这些东西已经被他忘光了,没想到此刻一下子乱糟糟地涌进脑子里来。

他也开始从这些乱七八糟的短讯中寻找一些有用的、更贴近他本人的信息——唔,特色餐厅智能生成的推荐菜单,全是些甜食;图书馆的借书名录和书店的单子,大部分是些心理学和金融学的书籍,之前倒是没有从那些联系人那里得出斑擅长这个的结论;xx超市的打折券,中间还有斑很喜欢的豆皮寿司的打折券……这些信息看似平常无奇,但是,比之前那些主观的东西要更加诚实。

柱间咬着一只铅笔,把它们在地图上一一勾画出来,逐渐缩小范围。

这个生活圈里,有三个大型居民小区和两个中型小区,还不论其他居民分布点,要找到一个人,除非他现在就复职,还得有足够的理由说服他的上司和同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还不够,他必须得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行。

怎样从一个号码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呢?能想到的办法太少——他差点就到博客上去寻人了——对了,博客。

现在的人都有用手机号码注册博客的习惯,不过就算换号码也会将博客的绑定手机号给换掉吧?

柱间决定试一试。

当他看到ID名为龙炎放歌的博客界面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不禁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就算是知道这么多东西的斑,终究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他遗忘的一隅,大约也会成为他了解他的渠道。

(三)

柱间翻看着斑的博客。这个整洁的界面大约又为斑的形象增添了一点笔墨,他……是个安静的人?

柱间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些无意义的画面,斑坐在咖啡厅里面读一本书,一只猫无声地从他脚边走过;斑在树下歪着头睡觉,光斑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秀气的阴影……柱间不禁暗暗唾弃自己,怎么开始变得这么文艺。

略过长篇大论的教程和内容详实的攻略,柱间点进照片的部分——让人遗憾的是,一张斑自己的照片都没有,大多数是醉人的风景和难见的瞬间,比较特别,或者比较普通的,是一盆鸢尾,这种花大多是大丛地养着,少有这样一盆一株的,也因此它紫色的花瓣显出一点格外的秀气矜贵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柱间不死心,一张张点开仔细地看——却无果。

时间太久,久到柱间都觉得有点累,于是他把电脑关机,起身准备出去走会。一张张之前点开的照片在他面前闪退,忽然电脑屏幕在某一张照片前停住了——那是一张秋天的风景,雨后,阳光,金色的叶,风吹叶落如骤雪。

看上去和其余的照片没有什么不同。

柱间的瞳骤然一缩。

在镜头前小小的水洼里,倒影着一个青年模糊的影像,风起涟漪,只能大概看见他有桀骜不驯的黑发。除此之外,尚有一点无比锋利的东西,即使是这样柔和的风景也无法掩去的。

柱间还想看仔细,电脑屏幕已经完全地暗了下去。

他在原地站立了三秒,咚咚咚地跑到洒满阳光的落地窗下,白色的窗帘翻飞。他盘着腿画画,那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终于有了自己的形貌——柱间满意地搁下笔。画纸上的青年黑色的发带着尖刺垂到后心,桃花眼下卧蚕浅浅,流露出微微的笑。

窗边的风铃叮叮咚咚地响。

(四)

柱间吃了一口蘑菇杂饭,味道很好。他很惊讶自己不过是随便到了这小区边的一家小店,也能吃到这么合胃口的饭。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过来,递给他一朵鸢尾,他笑着接下,心中却有点奇怪——现在可是冬天,而鸢尾的花期是4月到6月。

他问小姑娘这花从哪儿来,小姑娘说在邻居家的阳台上摘的……他顺着小姑娘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家的阳台上绽放一抹悠然的紫。他颇为紧张地调出那照片,左看右看都觉得很像。于是他又问小姑娘邻居家住着什么人,小姑娘说是黑色炸毛的大哥哥。

于是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那样——虽然这样说也没错——急切地敲开了那家人的房门。开门的的确是个黑色炸毛的青年,一手提着秋刀鱼,一手拎着一根大葱,威风凛凛。但是,柱间就像被浇了一盆子冰水,心情沉到了谷底——这不是斑,即使他从未见过斑,但他很确定。

青年看到他怔住的样子,流露出些微的不自然——他的半边脸上带着疤痕,虽然不狰狞,但常人看一眼,难免都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于是他转过身去,冲着里面大声喊:

“卡卡西,有人找——”

很快穿着围裙的银发青年就端着一盘子热腾腾的红豆糕走过来,他顺手拈起一块塞进黑发青年的嘴里,哄得他不快顿消。这才询问着看向他。

“我忘记了我朋友的住址,只记得他住在这一块,他家阳台上养一盆鸢尾。”柱间胡说八道得十分自然。“所以来碰碰运气。”

“你就不能直接打他电话吗?”黑发青年试图去叼走一块红豆糕,被银发青年拍开了,露出悻悻的神色。

“他换了电话。”

说话间卡卡西就把那盆鸢尾搬了过来,他望着只剩一朵的紫花,严厉地看向黑发青年。

“带土,这是怎么回事?”

“邻居家的小孩子要,我就给了嘛……这不还剩一朵吗?”名为带土的黑发青年神色闪烁。

“可它现在不对称了啊。”卡卡西一脸头痛。但还是转而看向柱间,“这是上一家房客搬家时留给我们的,那一家人说起来还和带土有点亲戚关系……”

“远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就一个姓氏而已。”带土一脸的不耐烦,眼神兜兜转转,心思全在那一盘红豆糕上。

“是一对兄弟,叫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

柱间看到了复又燃起的希望。

“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或者现在的住址吗?”

“他倒是留了联系方式,但是你刚刚说他换了电话,我不知道……”卡卡西把调出来的电话簿给柱间看。

正是柱间手头的电话号码。

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五)

走之前,卡卡西将那盆鸢尾送给了他,说是所有不对称的东西他都没办法看下去。柱间看了一眼不对称的带土,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你们是情侣吗?”

卡卡西楞了一下,见他神色真挚,于是便笑着回答。

“是。”卡卡西清隽的脸颊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他是我的英雄。”

柱间抱着那盆花走在冬日整洁的街头,期间还被一个做义卖的小孩子推销了几张报纸。阳光很好,柱间想着那一对情侣,既觉得温暖又觉得酸楚。

他连斑的面都没有见过……

这时候手机响了。

柱间摸出手机,摁下接听键,就反射性地回答:

“你好,我不是宇智波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宇智波斑,”电话那头的声音咬牙切齿,柱间头痛得只想捂住耳朵。

“扉间,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大哥,你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你监听来电不是这样监听的吧?你简直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号码!”那头扉间似乎是缓和了一下激烈的情绪,“出事了。虽然你仍在停职状态,但是这个案子毕竟是你在负责……”

“出什么事了?”柱间莫名其妙,“我的工作不都做完了吗?你别想着压榨劳动力……”

“电话里不方便说。我现在在南贺川上游的xx地,你马上赶过来。”

千手扉间看着抱着一盆花,手肘夹着几张报纸的千手柱间,脸色铁青。他似乎做出了极大的克制,才将一连串尖锐的责怪压进肚子里去。

“你这是刚刚逛完花市的老大爷吗?”

“出什么事了?”千手柱间看着被打下的封锁线,神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宇智波泉奈死了。”千手扉间简短地说,“他在死之前挖出了自己的双眼。”他复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宇智波斑做出那些事情,大抵是为了泉奈的眼睛……因此,宇智波泉奈在得知兄长的死后,做出这样激烈的行为,也并不奇怪。”

“你在说什么?”柱间神色恍惚地看向自己的弟弟,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斑……究竟……什么?”

“别不能面对现实了,兄长。”扉间抽出一份报纸,将头版上印刷出的巨大头条给自己血色尽褪的兄长看,千手柱间后退了一步,但他还是看清楚了上面粗体的铅字。

“我市警、察成功阻止重大恐*怖、活、动,主、犯被当场击毙。”

“宇智波斑死了,你亲手杀的,从背后一枪穿过了心脏——没有公布他的名字,只不过还想知道更多的讯息而已。”这个一贯严肃的、深深传承了大筒木局长不近人情作风的青年,看着自己兄长摇摇欲坠的样子,眉目间终究多了一抹怅然。“你是这个城市的英雄。”

他短暂地思考。

“你要是状态不好,可以更长地申请离职,我会替你打报告的,这件事我也会接手过来。”

“不必了。”千手柱间忽地开口。

千手扉间看到他的兄长温柔地放下了怀中抱着的花盆,然后掐下了那朵仅存的紫色鸢尾花,他的笑容一如既往,不知为何,千手扉间却从这样的笑容中看到了刻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我明天就复职吧,扉间。”

“那这个案子……”

“我会全权负责的。”千手柱间看向流淌着的南贺川,手一扬,那朵死去的鲜花就被浪花吞没了。“毕竟,我是这个城市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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