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同路（16）
ooc预警！
太久没有添加木柴的火堆在柱间单方面的凝视和两人间漫无止境的沉默中熄灭了，一缕袅袅的轻烟弥散在黎明前最深的夜色里，却连一只飞鸟都未曾惊起。
柱间的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有无数的问题要问，但他看着斑垂下的眼，什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等着斑先说话。
“柱间……”在难熬的静止中，斑终于发声了。他在黑暗中抬头，以清越的女声叫出他的名字。柱间直视他的眼睛，等待着他斟酌后的话语。
“你诈我？”
没想到斑开口第一句话说的是这个，柱间有些诧异，但心底又有点诡异的放松感。但他还没打算这样轻飘飘地放过去。
“抱歉，斑。”他这样回答，“但是，是你先骗我的。你没有告诉我，你没有——”
斑轻轻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不，我死了。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这并不是什么替身术或者变身术，你从背后杀死的人，就是我。”
许是之前心脏已经被凌虐了太多次，听到这样的话，柱间只的心脏只有一瞬的震颤，随之便归于极度的平稳——他甚至还能正常地开口。
“那你为什么会变成……”考虑到斑的自尊心，柱间把原本要说出口的女人收回去，“呃……这个样子？”
“我也不清楚。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坟地里，大概是魂魄掉进了新丧的尸体里面吧。”斑简单地回答。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如果不是你抓着我的手，我现在已经离开了。”
“斑，”柱间空着的另外一只手也抓住斑的手腕，语气真挚。“和我回木叶吧，扉间对这种灵魂转世什么的也有研究。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解决你现状的办法的——”
“木叶的火影大人还真是仁慈啊。”斑嗤笑道，“对于现在像我这样没有抵抗力的敌人仍旧心存善念，想要感化罪恶。”
柱间皱眉，他不喜欢斑说出这样的话。
“斑，我没有——”
“听好了，柱间。”斑用空着的那只手粗鲁地抓住他的肩膀，将自己的面孔贴近他的，眼睛竭力睁大来捕捉一点黑暗中的情绪。“我输了，所以我坦然接受失败和死亡，所以你可以获得我的一切，你可以带着我的尸体回木叶，甚至九尾契约书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你别想着用你的仁慈来羞辱败者的尊严。”
他又放柔声线。
“柱间，你该回去。作为胜者，活在众人的赞誉中，迎娶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诞育后代。你会流芳千古的。”
在最终的命运到来之前。
斑在心底补充道。
流芳千古……
“最强的忍者杀死了啖妇人血肉的恶鬼，他不再是黑暗中的影子，连国君也将美貌的姬君下嫁给他，从此后他的名字被史官载入史册，受万人传颂，流芳千古。”
柱间还记得幼年时，照顾他们的婆婆为他们兄弟几个讲古。每当讲到这个时候，婆婆总要笑着对他们讲道：
“也希望你们能够成为这样伟大的人物，做一个流芳千古的人。”
而那时的他总是意犹未尽地问：
“为什么故事总在忍者娶了美丽的姬君后结束了呢？”
“……”婆婆被他问住了。
“肯定是因为这个忍者在杀了恶鬼后，就变成了一个乏善可陈的人，除了这件事，他没有做出更杰出的成绩。”扉间思考后给出了合理的回答，“这个故事是告诉我们，无论何时都不能停止学习。”
“扉间哥哥好厉害！”更加稚嫩的板间和瓦间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小脸通红。
柱间觉得这个故事并不是这样结束的。他本能地想反驳扉间的话，但却无话可说。“流芳百世”这个词沉甸甸地压在他胸口。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故事并不美好，这个词也不值得期待。
但那时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他知道了。
因为忍者也死了，在杀了恶鬼后。
人们只晓得用笔墨和和歌将恶鬼描绘成青面獠牙的妖怪，人们只晓得将恶鬼贬作十恶不赦的混蛋。人们只记得已经不是忍者的忍者与成为他妻子的公主，却不知道，这个恶鬼曾经是足以和忍者并肩的人，他们经历的岁月远比那个面貌模糊的公主要来得多。
如果他要变成那个流芳千古的人，是不是就要将斑推到那个十恶不赦的恶鬼的境地？
“我们要在这里建立我们的村子……”少年们坐在高高的崖壁上，和煦的风撩起他们那时还不长的发。
……
怎么能？！
……还来得及，在一切都还没有结束之前……
“那你呢？你就让别人肆意诋毁你的名字，从此以后就变成一个声名狼藉的恶鬼？”
斑惊讶地看他。这惊讶随之敛于那疏淡眉目中，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淡淡倦怠的笑。
“我不在乎。”
这几天被冻死了。脑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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